四川犍为县一个尚未开发的古镇---铁炉(四)老茶館

當我趕到了老茶館，客人都還沒有上門呢！
暗暗的茶館內，只有火爐前映著一些微弱的紅火光，
老大爺叨著叶子煙，正在煤球爐前翻著煤球，燒開水。

我跟他講，我一要碗茶！
結果他一愣，隨手拿了鋼杯，倒滿一杯開水給我，
我揮揮手，不是這個，我要蓋碗茶一杯！
雞同鴨講哩。。。。
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白磁杯，
他笑了起來，提壺滾熱的水，幫我取了一只杯子，
抓了一把苶葉，輕輕撒入杯底，
一氣呵成的，沖了一杯茶。

拿一塊錢給他，他卻不收，說我是外來的人，
他堅持要在早上請我這第一位客人喝這碗茶。
我拿了一元，跟他塞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塞到他的上衣口袋中，

八十多歳的老人，笑起來，真的蠻動人心的。

那碗茶因為很燙，我沒有辦法坐在那裡慢慢喝，
遂告訴他，先擺在桌上，等會兒再來喝，
拎著相機，我又殺入趕場人群之中。

回頭去找了小張魚，再來到老茶館，客人也坐了一半，
老大爺忙著給客人端杯添水，我自顧自的走入，
啜了一口茶水，這杯茶被我泡太久了，略苦卻不澀，
沒多久，一道甘甜的滋味從喉頭慢慢潤了起來。

有意思啊，前廳坐滿了人，我與小張魚悄悄走入後室，
循著光來的方向，走著，穿過天井和長廊，來到古屋後頭，
這兒尚有一間小房，兩張木桌，數條板凳，圍著一室輝亮，
破敗的窗外，除了鳥叫之外，是匆匆流過的沐溪河，
還可以聽到攔水壩那頭傳來的轟轟聲。

悠闲，优雅，经得住咀嚼

我們輕輕的喝了那杯茶，往回走再請老大爺加了滾水，
同樣擺在燒水的枱子上，用手指指了相機，再指指外頭的人群，
老大爺笑了笑，要我們快去，要喝茶，回來便是！





臨走之前
我問老大爺，泡給我的茶是那兒的？
大爺說是沐川的春茶，
＂幫我包兩斤吧！大爺＂我說

回台灣後。
兩斤茶除了分送給數位朋友，自己也留了一些些。
每當熱水沖入壺中，水汽揚起一陣芬芳。
我便想起了那個早上，那個老茶館，老人家堅持請我的那一杯茶的味道

悠遠啊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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