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永恆

美麗的永恆

    ㄧ個想放空的下午──急匆匆的、不畏礁石猙獰的向大海奔去，即便這是我從未有過的速度，依然趕不上我那輕盈的兩個小孩。

    在白浪淹沒的視線那端，雅禡瘦弱的身影逐漸滿盈；而這端，在不斷被白侵蝕中的黑影上飛奔的小小孩......更令我鼓漲的心不知如何是好──這，真的是個美麗的邀約，我怎能拒絕？

    光影下老者可愛的笑容與網中的躍動讓我忘了一切的加速前衝；閃閃發光的眼神示意孩子們將漂亮的熱帶魚置入網袋中，迅疾回身又往大海奔去。我實在無法想像才一眨眼雅禡是怎麼跑離我這麼遠的？而興奮的孩子提著魚獲尾隨在後直追......瞬間停止的網魚動作與夾雜的呼嘯聲驅使我警覺的追上小孩，沒什麼，只是老人家的擔心又喚醒了我的憂心，我深深感覺到祖先的智慧：女人和孩子是不能跟男人去捕魚的；這是對大自然的敬畏，而孩子是未來、女人是未來的依靠。

    一次次的下網、收網，我們在陸的邊緣上走了至少500公尺；在孩子的爹終於趕上我們之後，一份至高無上的安全感在我和雅禡之間擴散開來……雅禡總算認真捕起魚來了，不再頻頻回頭看著對海不熟識的小孩；我，很感動！敞開心胸準備好好享用這一切的美好：雅禡俐落的身影、孩子叮叮咚咚的在一畦畦的水池中的倒影、努力捕捉雅禡身影的我的另一半、海與地－白與黑的相互爭鋒……。

一片白花花的銀光自雅禡與海之間爆開，女性不自覺的尖叫聲讓忘了等待收成的孩子提起網袋朝老者跑去……好大好大的白毛。驕傲與喜悅在滄桑的面容中綻開，提著不斷掙扎的獵物，面對著相機展現無比的智慧與勇氣；孩子們從未見過如此原始的場面而有所退縮，卻又忍不住好奇的一直觀看。我和我的另一半怎麼也像個孩子似的圍繞著祖孫三人，蹦蹦跳跳的企圖捕捉這多美麗的永恆！

    好不容易將魚兒裝到袋中，兩小孩搶著負責提獲：「阿！好重阿！」笑容滿溢的雅禡意猶未盡的約著我的另一半：「再去網，先把小孩送回去。」蹦蹦跳跳的又往海裡去了。

    我心狂舞；一隻至少有40公分長的大白毛，在我們手中沉甸甸的；那掰開魚鰓提在胸前的英姿，鮮明的永遠烙印在我們心中。

 

2007.09.18  by  小張魚

 

 

 

以上網魚相片是同年六月的記錄

小張側記:潮浪進行曲